5月23日，美國明尼阿波利斯，民眾參加紀念喬治·弗洛伊德遭“跪殺”一周年活動。（圖片來源：《華盛頓郵報》）

　　當地時間5月23日，美國非洲裔男子喬治·弗洛伊德的親屬和支持者在明尼蘇達州明尼阿波利斯舉行集會，紀念他遭白人警察德里克·肖萬“跪殺”一周年。弗洛伊德以失去生命的代價震撼了整個美國和世界，一年后美國種族主義的頑疾得到治愈了嗎？

　　由弗洛伊德的妹妹布里奇特·弗洛伊德創立的喬治·弗洛伊德紀念基金會表示，該活動旨在“表明我們繼續呼吁問責和改革，因為平等正義的權利不應該有條件，或基于一個人的膚色實行”。然而，無論是仍在不斷發生的警方濫用暴力事件，還是陷于停滯的警察改革法案都表明，盡管弗洛伊德之死已經成為美國種族抗爭史上的象征性事件，美國社會在面對種族歧視、警察暴力等問題時，仍舊沒有什么進步。

　　美國種族不平等的痼疾未能得到有效清除。事實上，過去一年時間里，美國多地發生的非洲裔美國人遭遇警察暴力的事件可謂層出不窮，有年僅9歲的女童被警察戴上手銬和用胡椒噴霧襲擊，有16歲少女被警方槍殺，有非洲裔男子因“警察誤將手槍當做電擊槍使用”被“意外擊斃”，還有60多歲的老人因打碎自家玻璃遭到警方強制逮捕和電擊等等……美國《新聞周刊》雜志引用獨立調查項目“警察暴力地圖”（Mapping Police Violence）的數據指出：弗洛伊德遇害至今，記錄在冊的又有181名黑人被警方在執法中致死，也就是說占據美國人口13%的黑人在2020年所有的執法致死者中占18.7%。英國廣播公司（BBC）也指出，在美國，未攜帶武器的非裔受致命性槍擊的可能性比白人高出三倍；非洲裔司機被警察叫停搜查的可能性比白人高20%；即使雙方使用藥物程度相同，因物濫用被捕的非洲裔美國人仍遠多于白人。

　　然而，即便在這種情況下，民主黨提出的《喬治·弗洛伊德執法公正法案》仍在國會面臨共和黨的杯葛；盡管媒體和政客們高呼德里克·肖萬被定罪是“歷史性時刻”，但美國民眾仍然認為這很可能不過是極為罕見的“孤例”：就在5月18日，美國北卡羅萊納州地方檢察官宣布，不會起訴槍殺非洲裔男子布朗的警員。可以說，即使在弗洛伊德案掀起滔天怒火之后，美國系統性的警察暴力和種族壓迫，并沒有消除。

　　這也表明，美國的種族歧視頑疾并未得到治愈。一系列的抗議游行和示威活動，未能撼動美國幾百年來根深蒂固的制度性種族不平等。《紐約時報》的數據顯示，“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的支持率自2020年夏天達到頂峰之后呈現不斷下降的趨勢，特別是以白人為主體的共和黨對黑人民權運動的支持意愿在短期的積極響應后，迅速回落到以前的水平。同時，美國南部多州已經或正在通過立法程序，實質性限制少數族裔的投票權，進一步侵害少數族裔的政治與民主權利，加劇美國社會的種族對立情緒。英國《經濟學人》5月20日公布的民調數據顯示，盡管拜登上任之后，美國人認為種族關系有小幅改善，但65%的受訪對象仍認為美國種族關系“普遍不好”；59%的受訪者認為美國警察與少數族裔之間的關系“不好”，與一年前幾乎沒有什么變化（62%）；40%的受訪者認為，“弗洛伊德之死”事件后，警方與少數族裔的關系惡化。顯然，大多數美國人對美國的種族團結并不抱什么信心。

　　就在弗洛伊德去世一周年紀念日即將到來前夕，美聯社5月21日公布的一段執法記錄儀視頻再度引發全美憤怒：視頻顯示，2019年5月10日，一位名叫羅納德·格林的非洲裔男子在一起交通違法案件中遭遇警方暴力執法，警察在格林倒地求饒、痛苦呻吟情況下仍拳打腳踢并施以電擊，且在他受傷后棄之不理、不予施救，最終格林在送醫途中死亡。更令人發指的是警方當初通知格林的家屬時，稱他在被警車追捕過程中撞樹死亡，而路易斯安那州警方在事發一年多后才啟動事故調查。這起舊案也再度暴露出，對美國警方來說，對少數族裔濫用暴力、掩蓋警員的相關罪行，早已根植于美國的刑事司法系統之中。

　　5月25日，在弗洛伊德去世一周年紀念日當天，美國總統拜登計劃在白宮接見弗洛伊德的家人，以顯示反對種族主義的態度，彌合因此撕裂的美國社會。然而，“弗洛伊德之死”的真實影響，顯然難以達到美國政客們所賦予它的所謂“意義”“轉折”，美國的種族正義仍在自我感動的迷宮中打轉，出口依舊遙不可及。（聶舒翼）